晚风不寒

手艺不怎么好,客官凑合吃

将军,皇权至上(6)

  *疯批腹黑渣女帝❌桀骜不驯大将军

   大漠沙如雪,他们坐在沙丘上。付清衣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,并不说话,月光洒在他英挺眉目上,他拧开酒瓶,眼尾隐隐发红。

   宋闻薰尝了一口烧刀子酒,比京城那些烈的多,灌下去,像火焰一路烧到脾胃,浑身升起一股暖意。

   一贯话多的付清衣不说话,宋闻薰就有些不自在,她斟酌了一下,决定自己开口:“老元帅说你前月中了毒箭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   付清衣像是刚回神,愣了几秒,淡淡笑了:“又不是什么大事,已经养好了,老元帅总是大惊小怪。”

   宋闻薰蹙额道:“这还不是大事?你受了伤,我一点也不知道,连问别人都不行,我甚至得装作和你不认识,我……”

   “那殿下呢?”付清衣打断她的话,声音温和,语气平缓,“你遇到那些事情,为什么也不和我说?”

   宋闻薰哑然,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“我以为你在京师过得很好,我以为皇后死了,三公主也死了,你可以安枕无忧,开开心心地当一个不晓世事的公主。”他声音轻轻的,“我一想到上战场可以护你周全,就觉得行军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累。可是你过得不好。”

   “以前我还能想尽办法去宫里找你,现在你过得不好,我空会打仗,连陪在你身边都做不到。”付清衣又灌了一口酒,直直地望着她,没什么表情,但宋闻薰却觉得,他好像下一秒就快要撑不住了。

   萧瑟的晚风拂过他们相对而坐的影子,良久,她道:“我过得比以前好。”

  “德妃死了,姜丞相为了补偿我,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奇珍异宝送到我府中。”

   “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精神也恍惚,常常召我入宫,给我丰厚的赏赐,还封了我辽远王,赐府邸家奴。”

   宋闻薰深吸一口,摊手笑道:“你看,过去我得不到的,现在都得到了,多好的事情。”

   付清衣的手拂过她的脸颊,他指尖有常年练武磨出的薄茧,有些刺,动作却极尽温柔,慢慢擦去那些水泽:“小骗子。”

     宋闻薰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自在地偏开头,堪堪维持住表情,硬绷绷道:“胡说。”

    付清衣盯着她:“我记得我过去带你去桂花林,你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   这是他们重逢后,付清衣第一次提起旧事,宋闻薰有些愣怔,恍惚觉得,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 。

   她清了清嗓子,努力让自己的神色自然一点:“都过了多久了,你怎么还记着……好啦,我们谁也别说谁了……这酒真够呛人的。”

   她最清楚自己那些话里的真假,她想要权力,想要自由,想要他,除此之外的那些宠爱、皇恩、迟到的亲情……对她来说都毫无价值。

    她只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,毫无顾虑地拥抱他。

   “清衣,你信我。”宋闻薰望着他,目光亮得像星子,“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执着地看着他,咬字很重,仿佛在承诺,又仿佛在劝说自己:“没什么是过不去的,你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信你,殿下。”付清衣忽地笑了,眉眼热烈,那些惆怅惋惜顺着这句话化开,少年狂气逐渐溢满他俊秀的眉眼,他将酒壶远远投掷出去,“哐当”一声,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清脆。

    他牵来马,拽起枣红色骏马的缰绳,骏马一声嘶鸣,高高扬起前蹄,满月当空,他朝她伸出手:“上马,我带你看一看塞北的冬天。”

   塞北的冬天有瓶口大的雪花,寒风顺着衣袖爬上骨头,白沙覆雪,月挂中天,长风浩荡,他小心翼翼地抱她上马,温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后背。

   “驾!”

   枣红马像一团鲜艳的火,自茫茫白雪里燃烧着呼啸而过,她伸出手轻轻摸着马的鬃毛,一下又一下,她听见付清衣的呼吸近在咫尺,她能闻见极淡的、常年征战的血腥气,她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唇。

   马蹄踏碎雪,世界被他们甩在身后,模糊成镜花水月。

    她安静地坐在他怀里,第一次完全放松身体,将自己交付给身后的胸膛,慢慢闭上眼,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,混着大漠的尘土气和北疆的颗粒感,像有一只手抚平了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痕。

    付清衣的声音沉冷好听,尾音勾上去,含着点笑意:“殿下,坐稳了,等战事平定,我带你去远方。”

   他想带她走,去天涯海角,塞外江南。

   她却被困于皇城之内,至死不得脱身。

   宋闻薰勾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低下头,闭着眼睛吻了上去,唇齿纠缠,她亲得生涩而大胆。付清衣没有躲闪,一手牵缰绳,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,肌肤相贴,分开时,她鼻尖抵着他的喉结。

   “我去不了远方。”她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,看见他漆黑眼中泛起欲色,得逞地笑起来,声音却很冷静,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将军,答应我,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,你都不要离开。”

    良久,她听见他的声音,虔诚而温柔:“微臣,至死效忠殿下。”

    从青衫年少,到白首偕老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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